第十六章： 即将消逝的第一学期
早上起床后，发现隔壁房间的雷姬已经不见。
这家伙，到哪去了？
嘛… …反正今天的话就应该是去学校了。
我刚一想到“雷姬今天为什么先走了”这个问题的瞬间，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嗖… …脸一下子红了。
… …什…什么叫“不要离开我”这种让人脸红的话啊！！
嘛… …那也是我自己说出来的，怪不了谁了。
轻轻触碰因脸红有些滚烫的嘴唇，我感到昨日雷姬的一吻还历历在目，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交错在一起，令我难以忘记。
… 作为回想起那个的代价——我回想起了雷姬所说的不知为何让我颇为感到难受的话：“要对“那个人”做些“发展”的事情，我不希望瞳因此而不高兴，所以“那个人”可能对我做的，我会让瞳也对我做。”
那算什么啊… …
碰。
记得在中国武侦初中学校时，教官曾经评价我“冷静”“具有强大的判断力”
但现在看来，我这连点都丧失了啊，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话… …
冷静下来啊，黑月瞳，你这样成何体统？！
我不断回想些能让我冷静下来的事情，直到脑海中出现对雷姬说出“不要离开我”后，雷姬默默的点头的动作，我才彻底冷静下来。
不过，将手臂抬起来扶着额头的我——又陷入了危机。
——快迟到了！
… …
唔，还是赶上了啊！
我确定了时间后，在走廊里慢慢把跑速降下来。
进入课室的瞬间，上午的钟声就响起了，我确定了下我座位旁的座位上坐着雷姬后，安心坐了下来。
老师也在我坐下不久后进入了课室。
之前的我，是为了调查我失忆的事件以及继承黑月家的事业才进入武侦高，而现在这亮点都让我失去了原有的动力，我现在只不过是在武侦高中混着学分之类的东西，拿到毕业书才在这的。
… …其实不止这点吧。
我想着——看了看旁边的雷姬。
她没有看我，也不知是看着老师还是虚空，反正就是向着黑板的方向直直地摆出发呆的表情。
总觉得她有什么心事？
不过那不大可能… …吧。
吧… …
我到底… …为什么会还呆在这啊。
下课后，我逛游在走廊中。
对不起啊，普通的女教师，我上课的时候可是连您的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啊。
嗯？
我看向走廊上“贴”着的一张A4纸。
——最后警告！
以下学生尚未攒够学分：高中2年级A班：远山金次… …
第一个是… ….谁的名字来着？！我没看错吧？！
看着那用蓝波刀钉在墙上的A4纸上的名字，我有点呆了。
金次他居然会差学分吗…
…
虽然说我理解你的体质。
但学分不够什么的… …我连想象都感觉很困难。
这样想着，走去了A班门口。
“金次，出来下。”
“？”金次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这个很少会主动来找他的人站在他班门前，动身走了出来。
“金次——刚刚你注意了走廊上贴的那个公告了吗？”
“没… …”
“… …上面写着你学分不够啊。”
“哦，你是在说那个啊…
…”
“亏你还能那么淡定！”
“没，我已经找到委托了，但还是很着急。”
“是吗，那你在着急什么啊？”
“人数不够，刚好你也来吧？雷姬她好像也去。”
“原来是这样，那么我也去吧。”
“太好了。”金次似乎放松下来一样舒展了面部的表情。
“嗯… …”雷姬，她也去吗… …
… …
天台上，夏季独有的温暖的风呼呼地刮着，灌入我的鼻腔，也让我微微眯起眼。
“——你有时候不在狙击科，是来这了把？”
沙沙，不用回头，我就知道雷姬在默默地点头。
这家伙，我居然逐渐地我可以感到她的气息了。
“雷姬… …其实，我想问你个问题。”
“是。”雷姬或许认为我有可能察觉不到她点头的动作，轻轻说道。
“你… …为什么会来武侦高？”
“… …”
反正…你八成是会回答“风”的命令之类的把。
“风，让我来的。”
“是…吗… …总觉得，雷姬… …你真的…”我把内心压抑已久的话语差一点就说出了。
——好可怜… …我是想这样说吗？… …只会听风命令的“机器人”，的雷姬。
而，现在，那个“机器人”就站在我面前，让我可以听到她轻轻的呼吸，以及看到她呼吸运动带起发育不算良好的胸部起伏。
这些都证明，她是可以有感情的…
…人类。
那次烟火晚会也是… …一样。
“果然是那个风吗。”为什么在我自己听来，这句话的语气怎么有点…嫉妒？
“风…让我来武侦高，是为了——找到你。”
你刚刚说什么？
“为了找到我？”
“没错。”雷姬依然保持着她毫无阴阳顿挫的语调说道。
“为什么… …啊”我自言自语般说道。
“因为，风原本指定的两个人——都是你。”
“原本指定的两个人？”
“是的，其中之一已经达成，现在也在保持，但另外一个，是那指定的人，也就是你，拒绝的。”
我突然… …好像明白了一点雷姬的意思… …
她所谓达成的那其中之一，应该是作为搭档的我吧？那么，另外一个被拒绝的，估计是… …
“——我不会强迫风指定的人，因为是你用实力告诉我你的拒绝的。”
果然… …
那个是指向我的“求婚”吗。
“… …抱歉。”我把头扭向一边，不知该说什么好。
再定神望向雷姬——她轻轻的摇头，璃绿色的短发随着气流晃动。
“——我还会等你。”
“… …”我…该怎么回答她。
“对不起… …”雷姬刚刚开始，对我的称呼变了啊。
“… …”
在这本是还算美丽的天台之上，站着的两人，给这地方带来了沉默。
风声，是那么清晰可闻。
好…安静。
就连雷姬，轻轻的呼吸声也又一次若影若现出来。
这时的我，把头扭向一边，但我却从眼角的余光看到，雷姬，并没有像平时，没人和她说话时，把视线抛向前方的虚空，而是以微妙有些倾斜的角度看着我。
我似乎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时而眨动，璃绿色的短发也随风微微起舞。
… …
… …
… …
你为什么还看着我啊！？
我把视线移到了她方向的瞬间——雷姬靠了上来。
不不不… …其实早就站在这了吧，只是我没发觉而已… …
总感觉… …我刚刚才感到亲近雷姬内心世界的预兆，一下子又云飞雾散了。
还有，那个毫无存在感、没有声响的移动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太久呆在东京武侦高这个比中国武侦初中要安全的地方，我的警惕各方面也下降了吗… …
不… …那个下降，是仅仅对你才会发生的吧？雷姬… …
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 …你只是个普通女孩该多好。
我… …
“关于风所告诉我的预知之一——”
“？”
“赌场警卫的委托，会发生重大事件，事件过后，我就是离开你身旁的时候。”
“… …事件？”
“那个的相关，我无法告诉你。”
“… …”
“不过，‘另一个人’如果他对我做了什么在夏日祭典瞳口中所说的后续，瞳不必在意，也不要感到不悦。”
“什么… …？”
“因为——他对我做的事情，我同样也会让瞳对我做，只要瞳愿意。”
“喂喂。”刚刚那沉重的气氛去哪里了？
“——我所喜欢的是瞳。”
噗… …我的脸，瞬间如同金次告诉我的“亚里亚一秒脸红术”一样红了。
“喜… …喜欢？”
雷姬，点头。
我怎么感觉你这淡定的回答让我反而更难淡定了。
“但是，在瞳所能看到的‘其他空间’中，我所喜欢的不是你。”
“什么？”我被雷姬突如其来中二病般的话语搞的摸不着头脑。
“——风说，你现在的能力还没有‘觉醒’。”
“那到底是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请谅解。”
雷姬对我的称呼怎么又变了？
“——如果是瞳的话，应该可以。”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雷姬。”
“——瞳的愿望”
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过什么愿望和雷姬说过了？
在少有地说完一大堆话后，雷姬又回到了平时的状态。
真是… …搞不懂雷姬啊。
“雷姬，你…这样无条件地接受那个‘风’的指令，真的… …没关系吗？… …”
“我是一发子弹，子弹没有人心，所以我没有任何的想法以及意见。”
是吗… …雷姬，你还是… …没有怎么改变啊。
你…还是那个人类中的“机器人”啊。
或许，对于她来说，就这样…
..就好了吗…
可是…我为什么就是对这样的你，放不下心？
… …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干了些什么，只记得我一直在天台上等待放学，然后回到了宿舍。
这时，我手机响起了“孤独”的萨克斯乐铃声。
——手机上所显示的是陌生的号码，就连地区也是未知。
“喂，请问哪位？”
“我感觉到了。”对方轻轻的说道答非所问的话。
“——？”这声音有些熟悉啊。
“——有股不详之风，吹来了。”
“——！”这声音是… …
“请保护好我们族的公主，这是兀鲁思的使命。”
“兀鲁思的使命…？那不是你们族的名字吗？”我疑惑地问，同时因为她的话确定了她的身份——之前在镇压恐怖组织遇到的兀鲁思族少女，也就是雷姬的姐妹。
“这里的‘兀鲁思’指的并不是我们族的名字，而是‘家人’之意。”
“喂喂… …我虽然的确是雷姬的搭档，可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成雷姬的兀鲁思了！”我用她的措辞回答道。
“——你是被风选中的人。”
“… …那种事情，关我什么事… …”
说真的，我快受够那个风了。
一开始，我只是对那个“风”作无视处理，但后来，它总是阴魂不散般一边又一遍出现在雷姬和她口中，让我受够了。
“请帮助我们。”
“… …”
“拜托了。”
“… …我…已经…不想和‘风’扯上关系了。”
“可你是风所选中的人。”
“都说了那不关我事！你所谓让我保护好雷姬，就是让我去阻止或者消灭什么人吧？！”
“… …是的。”
真是诚实啊。
“那么… …那个人是谁？”
由于她诚实地回答，我便问了问，当然，只是问问… …
“现任伊U首领——夏洛克·福尔摩斯。”
“…行了… …”
一听到又是伊U，我瞬间头疼了。
话说我一开始也没打算帮她！
“求你了。”
“… …”听到这比起雷姬来说算是非常又阴阳顿挫的声音说出“求你了”，我瞬间心软下来。
“反正，你不也接到了相关任务吗… …”
“是又怎样，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你只要去赌场警卫这个委托，事情就会自然的发展了。”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她有预知能力？
“喂，你为什么这样下结论？”
“这个，不能告诉你，因为这是兀鲁思族的秘密。”
“… ...嘛…就如你所说，我的确是接到了同样的委托，所以…这次就帮你吧。”
“非常感谢。”喂，虽然说比起雷姬更有阴阳顿挫，但这感谢的话，怎么听语调也淡定过头了。
“那么，就如你所说，只要去那个委托就可以了？”
我什么时候开始愿意相信这样扯淡的事情了啊！？——这样想真是悲哀。
“是的。”
“那么再见。”
“再见。”
… …又是一个危险的任务到手了啊。
“嘀嘀嘀”
“瞳，起床了。”
“嗯，唔… …”我有些迷迷糊糊和雷姬打招呼，“早上好。”
等等… …
早你个头啊！！
“雷姬？！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据我体感，昨天凌晨一点左右。”
“你去干啥了？”
“接受风新的任务。”
… …一听到风，就马上失去了其他的疑惑。
这该不会是敷衍我才说的吧…
…
“——委托的衣服。”
是啊… …
今天就是那个该死的赌场警卫委托。
“雷姬，我的衣服试过了，你的合身吗？”
雷姬点头，短发也轻轻晃动。
赌场警卫一般都会打扮成客人或者是服务员——为了不打搅客人的兴致。
所以女性去一般都是兔郎女装。
不过，我实在是无法想象雷姬穿着兔郎女装的神态。
不对…其实一定是面无表情吧？！
“——你的衣服是？”我虽然能猜到九成是兔郎女装，但我还是问道。
“庄家服。”
“嗯… …”
居然不是兔郎女装？
呸呸呸… …怎么说的像是期望是那东西一样！？！？！
不过雷姬，你可真是懂做这行的窍门啊~
——真是看不出来。
我故意用有些崇拜的眼神看着雷姬。
“？”雷姬察觉到我的目光后，将头微微倾斜了一点。
她要是再摆出一个微微张嘴的动作，某些宅就要大叫着“好萌”之类的话了吧。
——我也是差点。
不过看着她这表示疑惑的举动，我顿时不知为何感觉很好玩，扑哧地笑了出来。
雷姬看到我的举动，却是出乎我意料的把头复位，眨动了两下长长的睫毛：
“瞳…很久没这样笑过了。”
“是吗… …”
我这样听到，我顿时觉得有些莫名的愧疚。
“瞳的笑容，不知为何…
…很好看。”
不知为何吗… …雷姬，你还是不理解感情这样东西啊。
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要让你去理解… …
“那——一定是你内心的感情吧。”
我说着，又露出了微笑。
对啊，为什么听到雷姬要离开我之类的消息，我就会这样的沉闷呢？不是更应该珍惜现在的时光，不要浪费吗… …
我真是愚蠢啊。
“人所需要改变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你自己吗… …”
自言自语地道后，走到窗口，将窗户打开，让清风灌入室内。
“——雷姬。”
转过头，微笑地向雷姬伸出了右手，拇指以及其余四根手指轻轻握住雷姬纤细的手。
“我所害怕的——不是分离，而是失去回忆。”
“… …”雷姬似乎不解地将头倾斜了几度。
“人没有永远不会失去以物质形态存在的东西，但是，人有也是有永远不会消逝的东西——比如现在我和你的回忆。”
雷姬犹如好学生专心听着老师上课一样，听着我的话。
“换上衣服，我们走把。”
… …
嗯…这身暴发户般的西装的确有些让我纠结啊。
“——我倒认为十分合适黑月瞳。”一旁和我打扮相似的金次瞄了一眼我，说道。
“嘿，这不是挺有魅力的吗？”亚里亚这家伙也会夸人啊。
“非常合适。”雷姬… …
“汪汪！”喂喂喂！
还有那个，你是狼吧？！
真是够了。
之前在中国武侦初中以及在武侦高开学时所穿的防弹制服·黑的款式很像西装，那时好像也有人说十分合适我什么的。
虽然我没这方面的自觉。
“那么你们也去换衣服吧。”我扯开话题，对站在一旁的雷姬说道。
我们现在置身于一个前几个月报纸上报道出漂流到附近的金字塔建筑装修成的赌场之中，周围皆是穿着西装男性，身穿妖艳礼服的女性，以及穿着兔郎女服务员装的服务员。
“换… …换，换，要我换成那样吗？！”亚里亚在我面前表演了瞬间脸红术以后，将手指不礼貌地指向骑着一种水上摩托运送饮品的鸡尾酒服务员。
“都来了就不要说那样的话了啊，亚里亚。”
“呜… …”亚里亚低下头，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装着她们衣服的袋子。
这丫头在这种时候还是挺讲道理的啊~
“那么，金次，好好‘享受’吧，我先走了。”
我对金次故意说道。
我和一早换好衣服的雷姬走向楼上。
路过收银台前——我对小姐说出了暗号，然后换了一定数量的筹码。
我知道这平民看似巨额的筹码，在楼上——这个高级客区，仅仅只能算是“贫民”。
而雷姬，好像就是扮演这里转盘的庄家。
当我换好筹码找到雷姬时，雷姬面前的转盘前已经坐着几位客人，擦拳磨掌一副大干一场的样子。
那个坐在雷姬对面位子的男子，似乎是曾经登过报纸的IT社长。
挺年轻的啊。
不过这家伙的才能虽然是招到各公司的青睐，但是他为人貌似有些不善，曾经与多名女性有不正当关系的传闻。
虽然说那种传闻我一般也不会愿意去听，但传出那传闻的人就在雷姬对面、我的眼前。
作为一个狙击手，我只要仔细观察他墨镜下的双眼片刻，就大概能猜出那些传闻的真相了。
因为狙击手，有的时候，是根据敌人的性格各方面来决定作战方式，所以狙击手必须学会读懂人心。
就像——
这样。
我微微眯起双眼，将视线聚焦在对方双眼上。
这种方法，只用看对方瞳孔，不用通过其他麻烦的实践，就可以推测对方大概的性格。
当然，这种方法只要目标刻意掩饰，就可以轻易破除，而且对狙击手的经验要求很高。
我现在用着这个方法——看着那年轻的IT社长。
他的眼神，明显的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刷——
雷姬的目光抛向了我这边。
她也已经发现了吗。
我回了个眼神：“可以捉弄他一下，不要太过火”
只见雷姬默默的轻微点了下头，真的是轻微，如果不是仔细看，完全不能发现这个举动。
但是，雷姬，你是要怎么办？
莫非… …
——在转盘赌场，没有人能控制球的入洞，那当然是必须的一大前提。
但… …那仅仅是正常人的认为，雷姬说不好真的能控制球的入洞。
“下注时间结束。”雷姬面无表情地说完，把手球丢入了转盘。
骨碌碌… …
只见那手球的滚动变慢，好像是要停在社长所下注的13号球洞之时——被施了魔法一样多滚动了半圈左右。
14号… …
雷姬… …你刚刚一定是故意的吧。
——我的猜测貌似是正确的，雷姬好像真的是能操作这么细微的技术。
“真是可惜啊，不过没关系，我今天带了很多筹码。”那年轻的IT社长这样说道，于是我开始为他担心——他会不会因为今天而倾家荡产。
因为他的对手是雷姬。
在第二次下注时间结束后，雷姬又一次将手球淡定自若地投入转盘，然后在没有任何悬念之下，手球又一次停在了年轻IT社长下注的球洞隔壁的另一个球洞… …
三次… …四次… …
看来我的担心是正确的，年轻的IT社长犹如杀红了眼一样，一次又一次把赌金提高。
顺便一提，我现在身处的这个高级客区，最低押注一百万日元，是一个只有土豪会员才能参加的地方，就连周围的围观党都要交手续费。
所以说，几乎在这里的每个客人都是小有名气的存在，而我——的确是没有遭到其他人奇怪的眼光，虽然说好像在中国的时候有人和我说我的行为各个方面有些高傲的样子… …当然我自认不是。
现在，在我眼前身穿金扣背心庄家服的娇小庄家——雷姬，已经让这个IT社长不到一个小时内输了三千五百万。
这可真不是小数目了啊。
“那么，玩家请下注。”
此时，周围已经有很多不惜交手续费而围观的群众拥在一旁，在雷姬用那特有的，毫无阴阳顿挫的声调说完后，他们反而沸腾了。
我周围环视着，毕竟我来这的任务不是为了看这个，而是赌场警卫，在这么多人下，罪犯出现的可能率会大大上升。
在那个向着楼梯的方向——金次站在那。
“哈哈… …这么可爱厉害的庄家，我可是第一次见呢。我居然不到一个小时就输了三千五百万。”那IT社长说着让我一点也笑不出来的场面话。
现在，赌局只剩下他和雷姬。
“——你搞不好真的是能掌管命运的女神呢。”
女神吗… …
这家伙是战场的死神——狙击手喔。
他这样说道，让我有些不知为何的不爽。
“我手上剩下的筹码和我输掉的分一样，三千五百万，这些我全部押黑吧！”
三十五枚一百万筹码全部押黑吗…
…这个有些不妙啊。
如雷姬再让他输的话该不会闹出什么事情吧… …
“您下‘黑’吗。那么，手球如果掉入黑色，赌金会变为两倍，可以吗。”
雷姬手里拿着手球，面不改色的说道。
“好的。不过，如果我赢的话，我不要赌金——我要得到你。”
一旁的观众一片哗然。
什么东西… …那种话为什么出自你口中就一点浪漫感都没有了呢？！
“——因为我是靠占有强运的女性，来得到强运的。”
呸！什么脑残话。
你这个死loli控。
（… …总感觉我有种自己踩自己脚的感觉。）
（loli控无罪~）
咳咳…
言归正传，为防止这家伙在输给雷姬后闹事，我打算也参与这个赌局，和他一起输，这样可以降低他的耻辱感。
特别是现在雷姬——依旧面无表情，虽然我知道她不会抱着那样的感情，但从正常人看来，她完全像是生气了一样。
一副要单挑的样子啊！
“打搅了，这场胜负也让我参一脚吧。”
宛如拯救世界一样的话语从金次口中说出。
我也走向了转盘前。
“好像挺有意思的啊。”我摆出一副微笑的表情。
“——我也来搀和下吧。”
金次和我各拿出一百万筹码示意。
“你们是谁。你们的目标也是庄家吗？”
听到这样IT社长这样一说，金次马上回应道：
“我是你们的竞争对手，啊，我眼中只有赌金而已。”
我听着金次有些蹩脚的解释，笑了笑，说道：
“我是谁不要紧，不过我的目标的确是庄家——”
观众一片哗然。
就在我为我自己造成的反应摆出一副满意的表情时，金次对我打了个“不要太过火的眼神。”
对于他这一举动，我不过是回了个微笑而已。
“那么，玩家请下注。”
做得好，雷姬，就是这样摆出一副不认识我们的样子。
旁边金次将筹码下注到红色二十三号上面。
“快下注把，小子，我不会把她让给你的。”
“我也是一样啊。”
我将筹码押到了三十六号上。
这样的命中率只有三十六分之一。
我向雷姬打出了个眼神，表示她可以把球丢入金次的球洞中。
雷姬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就把手球丢入了转盘。
咯啦咯啦
手球在隔板上跳动。
豪赌三千五百万的年轻社长，发出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不过你那当然是毫无意义的举动。
我淡淡的看着这毫无悬念的结果:
“——红色二十三。二号玩家获胜。”
“哦哦！！”周围的人沸腾了。
那年轻的社长猛然地爬倒在了赌桌上。
雷姬面无表情的用T字棒，把所有筹码哗啦啦地推向了金次。
“这位客人请，赔率是三十六倍。”
“哈哈哈……输了七千万吗。这样真的很心痛呢。不过我输了这
么多钱，可爱的庄家小姐，你好歹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吧?”社
长抬起头说。
“呵呵，你想的太多了。”我完全没有一副输了钱的样子，笑着对他说。
当然，我是死活也不会把雷姬交给你这样的人的。
“请您先离桌吧，您今天还是先离场比较好。”
雷姬突然说出了让我诧异的话。
“哎呀，你就通融下吧…信箱也行啊。”
“各位看官，也请回。”
雷姬少有的环视了周围的人一圈，对他们说道。
——这就使我更加难以理解了。
这时，宛如回答我的疑惑一样，雷姬稍微把头向我靠过来：
“有股不详的风，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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